第(3/3)页 晏淮静坐片刻,披上衣裳出门,将井里的羊奶提上来,进厨房加热,抱起小崽子喂奶哄睡。 一瞬间,整个世界都安静了。 晏父偷偷把另一个外孙塞儿子屋里,然后麻溜关上正屋门。晏淮气的咬空气。 晏小妹弱弱道:“哥,要不你把孩子给我吧。” “不用。”晏淮提着五更鸡和羊奶回屋,关门,一气呵成。 宁荣有点担心儿子,但在此之前,他和娘子太需要一个完整的觉了。 后半夜两个崽子哼哼着要醒,晏淮提前惊醒,将羊奶搁在窗下炉子上加热,同时给小崽子换尿布,随后抱起这个崽摇一摇喂两勺奶,放下后又抱起另一个崽同样操作,一通下来,晏淮也累的够呛,抱着外甥躺回床上睡死了。 等他醒来已经日上高空,小院清幽,晏老娘给他端来清粥小菜,晏淮挑眉:“步华街买的吧。” 晏老娘嘿嘿笑,“你爹去买的。” 晏父把羊喂了,羊屎铲了,晏老娘把脏衣裳洗了,家里打扫了。 晏淮眯眼:“你们什么时候转性了?” “我们一直都这样啊。”晏老娘提着篮子出去买菜,晏父给她帮忙。 晏淮看着院门合上,神情一变,“坏了。” 他刚抬脚,西厢房传来哭声。 两个小崽子醒了。 晏淮把孩子塞给晏小妹,果然小崽子吃饱后安静又乖巧。如果不是拉了他一身的话… 同一时间,翰林院的兰侍读把宁荣叫去公房,他上下打量宁荣的面色:“你不必这般委曲求全。” 宁荣茫然。 兰侍读叹声。 前些日子曦槿坊的管事大闹宁荣住处,惊的宁荣的娘子早产,如今又在翰林院对宁荣百般磋磨。如此明显针对,背后之人是跋扈无知,还是自负一手遮天。 历届进士,南方学子素来占比颇重,尤以今科进士中,南方学子占九成,仅有一成北方学子。 天子有意平衡南北势力,偏有人反其道行之。如此张狂,朝堂恐又起波澜。 兰侍读打发宁荣出去,当日宁荣听闻总寻他做事的一位教习被调离翰林院。 交好的同僚都来恭贺,宁荣疑惑,“何喜之有?” 与宁荣同住一条巷的王庶吉士道:“宵小鼠辈除之,于我等快事。” 进士通过朝考入庶常馆,仍要继续进学。今上之前多由礼部、吏部侍郎担任讲师,然师生相连,结党营私。今上继位后更改规制,由翰林院学士充任讲师,设大小教习数人。 宁荣每日学习之余还誊抄大量无用卷宗,不过半月,叫宁荣形体清减,精疲力竭。分明是害宁荣性命。 宁荣听完缘由大惊失色,赶紧说与旁人无关,是家中孩儿闹人才如此。他晚上睡不得整觉,整个人才浑噩不已。 只宁荣一副被吸干阳气的模样,毫无说服力。 旁人感慨:“宁兄仁善,然以直报怨,何以报德。” 话虽如此,众人心中对宁荣的宽厚又十分受用,欲与其深交,庶常馆中仅有的几个出身北地的庶吉士更是隐隐以宁荣为首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