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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种师中似乎早已料到，略作思索便说道：“你能写会算勤勉于事，进入军中一直谨言慎行，你的籍贯在东京，却带有真定的口音，所以，调你进帐下听用前，你猜在你家乡查到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卑职不明白，相公说的是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纠结良久之后，种师中返回中军大帐，但惠雅的公舍已经被种家亲卫严密包围。

    “对于混入种家刺探军情的细作，其罪当诛！”

    伤心欲绝的种怡本不想搭理任何人，但听到这话不禁大吃一惊，忍不住转过头来问道：“翁翁要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惠雅摇摇头，说道：“没有收买，我一直都是。”

    惠雅想起韩逍遥曾经说过的理想社会，笑道：“吃饱穿暖谁都想，可我们要的是天下的穷苦人都能吃饱穿暖，不受欺负，让世上每个人都能享有真正的公道正义！所以，很抱歉，我不能答应你！”

    “朝廷新军即便加上西军，也未必能胜过镇国军，故而，俺们守住秦凤路便是仁至义尽。”

    骗子！

    种冽也非常疑惑，但依然说道：“按说答应与你的婚事会更方便他窃取情报，可事实上他已经供认不讳，确实是燕京的‘间谍’，而且是很高级别的那种。”

    由于单线联系的规定，唯一与自己接触的通信员就只有书坊的老陆，发现自己低估了种家的反谍手段，在涉及到同伴的生死时，惠雅终于不淡定了。

    种冽被他老子问傻了，好半天才意识到可能与女儿失恋无关，想了想便说道：“朝廷打压西军是确定无疑的，不过有伯父在东京，总能转圜一二，十年之内应不会有倾覆之虞。”

    沉默良久，种师中说道：“告诉怡儿，惠雅是燕京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按照规定，六个时辰之后，我可以说出一些信息。”

    “儿子不敢乱说，但从兵马实力来看，是迟早的事。”这时他似乎想起父亲也很清楚，应该想听的是自己的应对。

    而韩逍遥从来都没有掩饰过造反当皇帝的意图，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对方点头，镇国军挥兵南下，朝廷根本挡不住，改朝换代也就在旦夕之间。

    燕京研发的火炮和新式军备远超其他军队，而且也不知使用了什么练兵方法，即便是普通农夫训练三个月就能拉到战场上打仗，而且对上女真人还能打赢，实在匪夷所思。

    据说对方正兵已经超过十五万，金军虽坐拥四十万铁骑却不敢越雷池一线，镇国军实力之强可见一斑。

    惠雅心底顿时一抖，睁开眼睛。

    依据调查信息，惠雅抵达种家军时韩逍遥还没入主燕京，那么运作这件事肯定要更早，可以说韩记崛起之初就已经把目标盯在种家，还有上京密谍紫貂事件，至于东京肯定早就布局。

    惠雅叹息一声：“当兵打仗，生死难料，何必徒增烦恼呢？”

    种怡想了想问道：“那你此前可有婚配或是婚约？”

    种怡呼地坐了起来，急切地央求道：“凭什么？翁翁怎能不讲道理的胡乱杀人？”

    思来想去，好几次欲言又止，最后惠雅闭上眼睛，说道：“卑职实在有负小姐，相公要杀便杀吧。”

    “燕京那位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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